第三届未来网络发展大会
网络全球 决胜未来
恩智浦嵌入式软件与系统负责人 胡国威
渥太华和卡尔顿大学客座教授 黄骏
江苏省产业技术研究院移动通信技术研究所副所长 张昭涛
中国联通南京市分公司副总经理 苗玉斌
壹诺创投投资合伙人 姜东星
是德科技大中华区无线应用工程部总经理 陈俊宇
主持人:下面对话正式开始,先把第一个话题外宾胡国威先生,第一个问题是在5G方面,综合美国在技术路线、技术水平以及未来的发展方面有什么不同?
胡国威:在美国来讲,intel、高通、思科,在中国就是华为、CTE中兴、大唐,所以现在这个华为跑5G很快,所以美国他们好像慢了一点,他们要加油。他们不可以加油,他就要搞得让你慢一点。
主持人:技术路线,DSRC?
胡国威:关于DSRC,这个是已经写好这个标准,所以V2X不是一个普通的送包收包,是一个瞬息的服务器。(英文无翻译)
主持人:下面一个问题有请苗部长描述一下运营商在5G将来运营中的市场作用。
苗玉斌:非常高兴参加今天这样一个论坛,刚才主持人人在问我的话,也是我们经常在思考的问题,5G来了之后,运营商在新的浪潮当中应该充当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首先是运营商,要有运营,有自己的网络,有自己的运营能力。华为把硬件销售给我们运营商,我们尽快地把网络部署下来。问题是运营商不是最终用户,我需要把网络能够变现。这个过程当中,5G来的速度超过我们运营商的预期,我们并没有完全准备好,华为也没有准备好。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跟行业的生态伙伴在一起共同探讨在5G的网络环境下,到底给我们的社会,给我们的行业在产业发展和升级上能够提供什么样的动力?运营商在这个过程当中,与原有没有太深度接触的产业链的合作伙伴形成新的合作,共同研究面向5G的智能网联汽车,未来面向远程医疗的网络医站,包括VR、AR的远程教育。
5G来了之后,我们发现我们需要主动共同探索这个应用。一方面,是把网建好;第二,跟生态伙伴一起探索新的行业上的应用。更重要的是基于5G围绕产业升级,围绕生活体验,能把我们能做好的事情先做好就可以了。今天我们谈的是智慧城市,实际上运营商在智慧城市的建设过程当中,我们一直在思考,我们中国做了这么多年的智慧城市,是不是我们城市的管理者很满意?我们城市入驻的企业很满意,我们的居民很满意?如果解决不了这三个问题,5G也好,人工智能也好,最终目标还是没有达成。
主持人:下面的问题可以留给观众,有谁愿意提问题请举手。
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抛砖引玉,谈一些争议比较多的问题,大家都知道诺基亚有一个科学家叫蔡玉刚(音),他提出来大部分的5G可以通过4G来实现,另外如果要达到低时延和高可靠性的话,就是要达到厂商所有99.9999准确率的话,他认为两到三年之内没有人能做到。另外,即使你在移动通信有了5G,你的核心网络还是一个瓶颈,你的核心网络慢了还是做不了。最后一个观点,5G太贵,因为5G是靠暴力架设基站来实现的,他认为在经济性上会有很多问题。关于这四个环节请嘉宾发表意见。
黄骏:我先来回答一下,因为我也不知道杨总要问什么问题,其实我在通信行业里面待了很久很久,比如说我眼看我们贝尔公司,北方电信倒了十万员工没有了,每个礼拜都裁人,到了每个礼拜五大家都很紧张。大家说黄总怎么能把贝尔发明的电话,这个公司搞没了?不是我们把它搞没了。我们回头看一下贝尔为什么倒的?这个和光缆有关系,因为我们当时在总工组负责做光缆,一根光缆可以当两根用,大家都很高兴,后来当四根用也很高兴,八根用,比如说中国最早的1:8的光缆是在青岛布的,再后来16根、32根、64根、128根,到最后的时候,说我们一根光缆当1024根光缆做。我跟我的CEO说,我们要搞量子通信。量子通信没弄起来,贝尔倒掉了。
是因为我们跑得太快,需求还没起来,其实通信公司要好好发展应该是跟着需求走,大家要吃一个鸡蛋你给他一个鸡蛋,他要吃两个你给他三个就会把自己做死。为什么?不管是移动的通信,中国电信的,像美国是NTNT,他的老板说后面十年不要见到你了,不然我的十万人没有饭吃。我的师兄早上在大会上讲话,我有一次跟他们开玩笑,说师兄师姐做什么5G,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5G到底能不能做好,要根据用户来,用户有需求了你做,如果你做得太超前了,回头就像贝尔一样的就死掉了。比方说刚才杨总提到6个9,其实我们当初在贝尔做5个9光缆的时候,大家说5个9怎么出来?一年到头有多少天,有多少秒,有多少小时,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们有5000台大巴,我只希望有一台大巴坏。其实我们无线一般来说4个9已经很好了,你要6个9干吗?我们当初做光缆的时候,老板说我要负10次方,把仿真器算了两个月也没算出来。
张昭涛:我来讲一下我对杨总这个问题的一些理解,咱们说5G是4G发展的下一步,包括6G就是空天融合,这都是一个新技术的发展。我觉得这些新技术的发展肯定是带来一些生活,包括应用场景的变化。我想说什么呢?并不是说5G就一定做不好或者说5G一定是有问题的,而是说5G一定是跟我们的生活是紧密结合的,一定是能带来一些变化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现在的无人驾驶汽车,现在的低时延是足够高了,现在是100毫秒以上,这个对于无人驾驶来讲是有一定的问题。第二个是VR直播,现在低于几百兆以下的速度传一个VR的话,这个效果是很差的,只有5G能达到GBT这个级别才能识别。5G一定有它的适用场景,不是说所有的场景都适合。
再引用苗部长3月份在亚洲博鳌论坛上的观点,5G一定是未来的一个方向,而不是二八原则,人与人通信占到20%,更多的应用是在物联网的应用,特别是汽车,特别是工业互联,特别是未来视频相关的应用领域。
这是我的一些见解。
苗玉斌:我稍微补充一点,大家谈4G够不够用?还是基于人与人通信的理解。任何一个技术,不能由一个单项技术来取得一个颠覆式影响。我们联通一直在讲5G作为引领AI人工智能。我们说基于AI读片的能力,我们原来医生靠传统个人的能力来判断拍片病理的情况,人工智能融入在里面能够提高效率。如果我们在手术现场的时候,需要快速决策的时候,我个人理解,5G自己做不了什么,更主要的要跟其他的技术做结合。另外,推动了各个产业和行业之间的交叉融合,并不是说5G对某一个点带来影响,应该说是对若干个产业。我们刚才谈到智能网联汽车,未来L4、L5会把方向盘,把刹车油门取代掉,这样我们整个控制系统就由原来器械控制变成自动化,对未来产业带来很大的影响,在这一块助推产业升级。我们现在面对的趋势并不太好,现在需要通过技术上的拉动,促进我们的发展。我们今天不单是讨论5G,我个人理解是几个技术在一起的叠加。
姜东星:我们做VC,做非常早期的天使投资。今天参加这个会议核心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们看到5G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们也一直在5G里面做布局。从我们最早开始做芯片投资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受到5G这样一个大的行业带来对各个行业的冲击是非常明确的,中国其实很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引爆很多行业增长的引爆点,我觉得5G应该是正当其时的。
我对主持人杨总讲的那几个问题,我们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以前圈子里面大家开玩笑也讲到过,但凡是单数的发展都很不好,双数的发展得都很不错。我觉得4G之所以发展得好,是因为移动互联网这一波有非常强大的落地场景,把国家投进去巨额的钱收回来了。5G到底能不能成功?我觉得成败也依然是在落地场景上面,你能不能跟商业化相结合?我们未来谈6G空间结合,其实上世纪90年代摩托罗拉都搞过卫星计划,但是失败了。现在特斯拉也在谈地构卫星,它离商业化更近了。任何一个技术的演进一定要跟商业相结合,就是一定要带来现金的。
陈俊宇:杨总这个问题很有趣,我举几个例子跟大家谈一下我的看法。一个是我们看过去,刚刚提到3G,单数发展不好,为什么?因为3G一开始只能提供384K的速度,可是3G到后来什么时候成功了,当时提供1.8兆,包括3.6兆甚至于到7.2兆,为什么3G到1.8兆出来就成功了?因为1.8兆刚好可以承载流媒体的应用,所以大家可以用手机去看,比如说用手机看姚明打NBA,刚好可以看得清楚姚明的背心是几号。这个时候可能只是一点点技术上的增进,但是却改变了市场上的生态,所以并不是说一定要100倍我们人类的生活才会改变,我觉得这是从3G看到的。
跳到下一步就是5G,其实从4G到5G,很多人都说5G的技术还真的没什么了不起,比如说我们现在谈到256框,在做WIFI的已经做到1024框,你才256有什么了不起?从技术的角度来讲,觉得这不是一个破坏性的创新。但是我们现在看到至少一件事情,我举个例子,过往在2G、3G、4G,我们在谈的都是下行,我们很重视的都是下行速度。当到LT的时候,我们下行已经可以开始很努力地做到一个很好的效果,现在到了5G,你可以很轻松地用一个载波就达到很好的效果。这个没有什么太特殊的,但是我想谈的是上行,上行一样可以透过一个载波4×4,256的框,可以达到几百兆的上行,上行好了能做什么?上行好了对我们的人生可能会带来很大的改变。
举个例子,比如说我们日常工作要开视频会议,视频会议最大的问题是你看别人很清楚,因为你下行好,别人在办公室,下行还不错。你的信号上行差,别人看你的是小小的模糊的,领导说你还是来办公室开会吧,你别在外面,回到办公室。但是当你上行好了,大家都看得清楚了,这个时候改变一件事,办公室的存在变得越来越不重要了,大家可以更加地去运用所谓的行动办公室。
比如说在美国很明显的一个,大家在看的一个愿景,很多VC在看的一个愿景,当上行下行速度够快的时候,行动办公室越来越重要,你可以在车上开视频会,速度也很快。大家如果不急着进办公室,不急着去开会,大家在车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有非常高品质开会的方式,这样为什么大家还要往硅谷最精华的地方去住呢?大家可以开始往更远的地方去住,它会导致市中心的房价开始下跌,或者说虽然它的房价高居不下,但是人们愿意住得离市中心越来越远。
我想强调一件事,其实5G要真的来了,其实不一定需要说这个一定要到4G100倍的速度,也许只是在一个关键的地方,比如说就是一个上行速度增加了,就可以改变我们的生活。
这个是我的看法。
主持人:就带来下一个问题,在5G的各种应用场景当中,有医疗方面,也有无人驾驶方面,还有其他的一些场景,哪个场景是最容易落地的?也就是说是能挣到钱的?
胡国威:AR就是把你要的东西放在你里面。像刚才讲到货车前面的可以看到,但是后面的你看不到,这是第一个。(英文)
你在原来的时候,每个车子全部是看到,有些全部是AR,所以AR的用途是马上可以用。5G的这些网络,一个是加了微波,这个是高性能的。
主持人:我来翻译一下,胡博士认为AR可能是最容易落地的场景,对于投资者容易挣到钱。
黄骏:我在加拿大、美国和中国都当老师,当老师讲课就喜欢举例子,我先讲一个故事大家可能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在加拿大的时候,帮排雷兵去排地雷,因为他本来扬言,他说我要做一个原子弹,把美国炸平了。原子弹很小,这个时候就像大家看电影一样的,地雷滴答滴答,定时器,到点就炸掉了。但是我们排雷兵年纪比较轻,没有看过炸弹,队长年纪比较大,手有点抖了,没办法拿剪刀。我就给他做一副眼镜,这个年轻的排雷兵戴着眼镜把信号传给后面的老兵,先剪红线后剪黄线,然后老兵说不对,等他说不对的时候,小兵已经一剪子下去了,把我们的小兵炸死了。
我们5G到底能不能让人家开刀?医生在北京,病人在云南,一刀割下去,割心脏,这边有一个延时,就坏了。5G或者说我们整个通信系统,也是我的毛病,因为我是总设计,我们用的通信系统是IP,其实最好的不是IP,应该叫ATM,我在美国每天在吵架,我说他们总工这行写错了,那行写错了。其实网络就有这个硬伤,不是说把带宽搞得越来越大就能解决问题。就像我们做洪水的坝一样的,做再高总有一天被洪水淹没的。中国解放军把航空母舰用的也不是IP的,我认为我们以后要做6G的时候要改了,要把它改回来,改成军用,就不是TCIP,因为IP里面太多的毛病,比方说根节点在美国。特朗普要是发飙说把这个给停了,大家全部都断了,这一块我们需要有自己的网络。
张昭涛:我想说一下5G带来能落地挣钱的机会,首先我看5G规模化应用现阶段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网络也好,终端也好,包括我们的芯片、模组都是有差距的。但是紧跟着热点,为什么要紧跟着热点?5G最大的应用是在移动端上,移动的物体上,车肯定是一个大方向,而且本身车联网发展这么多年,基于4G带来的一波变革,5G带来的变化会更大。如果5G真的要能赚钱,我想还是紧跟车相关,我觉得是5G带来这样一个车联网的变革。可能原来你是拿方向盘的,现在没有方向盘,你生产什么呢?只能生产一些线控系统或者是底盘系统等等,这样带来一个新的产业的变化。第一个是市场的认可,第二个是很多资本的助力,我觉得可能要真正推到市场上去规模化商用,现阶段可能不能有那么大的规模,但是我相信这一点是最能挣钱的方向。特别是我们一个无人驾驶的车在物流园里面使用的时候,在工厂里面使用的时候,它的这个量可能不是几台,而是几十台、几百台,这个规模就上来了。如果这个车的价格,整个系统的价格降下来的话,我相信这个挣钱的空间会更大。并不是说成本低了挣不到钱,而是成本低了,规模上来了,大家挣的钱更多了。
这是我的观点。
苗玉斌:从运营商的角度来讲,我们希望有更多的应用出现,我们并不是希望说AR是第一个,智能网联是第二个,哪个能规模应用这是最重要的。
姜东星:挣钱这个问题要从两个角度来看,一个是哪个能更快地挣到钱,一个是哪个能挣到更多的钱。任何一个大的产业的演进必然是有趋势的,在中国是有一个2B到2C的这样一个规律。我们现在讲的智慧城市,以及政府为之买单的这些应用,其实已经在快速地出现,并且能够为企业形成一个很高的销售额。但是我认为它毕竟不会成为一个非常大的收入来源,跟未来5G体量规模比,它不会是最大的一个收入来源。
从2G往2B演进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工业互联网是一个最大的来源,现在工业里面的条件是非常糟糕的,我们已经习惯了个人对个人百兆带宽的生活环境以后,我们发现在工业领域可能2兆的带宽都不一定能够满足。工业互联网,在2G往2B演进的过程当中就有一定的挣钱机会。最后挣钱最大的一定是2C的,未来一定是AR/VR以及车联网的市场,它的挣钱规模一定是最大的。但是它的演进速度,在这个行业里面从业的企业挣到钱的速度可能不一定会有前两个落地那么快。
这是我的想法。
陈俊宇:因为既然要谈挣钱,到底是谁挣到钱?这是一个关键。本来苗总那边一说话,大家都没有说话的余地了。因为运营商当然是运用5G挣钱最重要的,刚刚谈到自动驾驶、AR/VR,如果运营商的角色还是提供一个截取,提供一个带宽给大家用,对于运营商来讲其实并没有挣到更多的钱,因为5G的技术成本可能拉高了。也就是说提供给你更高速的截取,更大量的数据,但是可能也要付出更多的成本。
如果说我告诉你用5G玩VR会很顺,但是要多付钱,大家可能会觉得我还是在家里玩VR就好了,我为什么一定要跑到路上玩VR花更多的钱?回过头来还是谁挣钱,钱是从谁的身上挣到的,这个最关键。作为一个消费者,我愿不愿意为5G付出更多的钱给运营商,真的就是刚刚苗总说的能不能有新的业务出来,如果没有新的业务出来,你只是给我更高的带宽,我们身为一个消费者2C的角色,我们就会选择最高性价比的方案。如果说我用4G就可以用得很开心了,或者说对于长辈来讲,我就只用来打电话,怎么样打电话最便宜,不一定是5G,或者我们可以很直接地讲一定不是5G,在这样的情况下,5G就挣不到更多的钱。
回到主持人最早的问题,刚刚讲了这几种场景,我也同意AR可能是最快可以挣得到钱的,因为让大家更方便地去消费,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很容易去挣钱的,只要搭配一些购物节,有更方便购物的方式,我相信很快的这样一个商业模式就会进来。但是同样的,这样的商业模式一定非5G不可吗?其实也不一定。
胡国威:我同意他们讲5G可以有很多应用,除了AR/VR之外,我们要解决什么问题?顾客愿意付更多的钱。
主持人:就是人在救护车里面移动的可以给病人做手术。
胡国威:医生在一个大城市,病人在一个小城市,小城市的医生可以用这个大医生来做,这些应用都是要靠这些技术来实现,因为这些东西很重要。赚钱不一定是供应商赚钱,不一定是产品赚钱,我们现在可以供应很多数据,我们怎么想方法来赚钱,你说智能交通马上可以赚钱,我觉得是V2X。V2X不要只是放在路边,你要想怎么为智能交通服务,你要想想政府愿不愿意付钱。我们要找一个服务,你就可以每个月可以拿钱,每年可以拿钱。
主持人:刚才这个问题,还是苗总刚才说越多越好,其实还是想问是哪个最容易落地?现在作为一个联通公司,你是签了多少单,还是你们投资了多少,将来准备投资多少,在哪个方向上?有没有什么看法?有没有什么方向?我们大家都想知道。
苗玉斌:我们总部中国联通集团,我们在今年1月23号在上海举办了5G联通峰会,有十个方向,有医疗领域、教育领域、交通领域、工业互联网的领域等等,刚才我们有专家也提到了运营商在这个过程当中很难挣大钱。核心问题是在于说我把带宽放得越高,如果我不介入到这个应用和生态里面可能会死得过快。因为我原来从固网这边,互联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们提供一个没有做任何限制,我们互联网的服务商搞出这样一个应用的内容,大家都习惯通过网上来进行BT或者电驴来做下载,倒逼运营商不断扩大我的带宽。这个并不是用户彻底的带宽,而是核心网络增加,我扩得越宽大家用得越好,用得越多,我就继续扩大我们的网络。我们如何融入这个生态,更好地来做,有可能未来5G的模式不仅仅是在流量,刚才有专家提到服务,运营商到底是只简单提供管道,还是我们能够跟合作伙伴一起提供服务?
主持人:我们再讲一种可能性,就是以前美国有淘金热,大家都去淘金,结果没淘到。但是给做服务的,卖水的反而挣到了钱。比如特朗普的祖父好像就是开娱乐场所的。所以问陈总,你们做测试的是不是很容易挣到钱?
陈俊宇:很多人都在问这个问题,比如说以是德过去这几年来,5G很热,我们在我们的财报上面可以看到,我们针对华尔街投资人说我们连续13季5G的生意是两位数的增长,这个看起来是很漂亮的增长。
但事实上这个部分来讲,对于我们这样的公司,5G占总生意量其实还是相当有限。因为以现阶段来讲,很多人还在持续投资WIFI、光或者一些数字的应用。所以5G这边讲起来很漂亮,但是对我们整体来讲,它的一个贡献度还是一个比较有限的状况,所以话题性很够,实质上的贡献可能没有到整家公司都是两位数的成长,13季,如果把它冲淡到我们整个贡献来讲,也许只剩下几个点的增长。但是因为5G带动整个产业链,反而大家一直在讲国内的经济成长在趋缓,在中美贸易战等等很多的讨论,事实上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公司,我们看到很多的生意是经由5G带动的,但是不一定是直接相关于5G,所以其实在我们来看似乎整体的市场,比如说以测试的市场来讲的确还是在增长的一个状态下。
胡国威:我觉得测试来讲,研发开发,不单只是测试网络通信。(英文)
陈俊宇:我多说两句,的确,胡博士刚才提到,我们也看到了这样一个趋势,我们在去年完成的一个并购,基本上是针对一个网络测试的公司在进行。这家公司的一个测试方案,因为自动驾车所有的技术都成熟了,多少个9都可以做到之后,最大的问题是自动驾驶的PC系统可以被入侵的话,大家可以想像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状态。针对这个部分,大家可能就会更希望包含自动驾驶核心的系统。另外就是电子的支付,买东西越来越容易了,但是这个就变成大家每一分钱花出去的时候安全性就变得越来越值得大家关注。
另外,还有AI带进来的问题,比如说隐私权的丧失,走到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推荐你买什么东西,吃什么东西,你就会觉得说到底谁知道我的喜好,它有针对性推荐你喜好的东西。
没有错,我们公司也是看到这样一个未来的需要,所以也是把它放进来成为我们的一个部分,我觉得这个在很多地方公司的看法的确跟这个是一致的。
主持人:刚才提到5G带来一些新的安全问题,因为它的高带宽、低时延,以前没有发生过的安全问题发生在5G身上,所以看看从技术观点来讲,带来的安全问题如何解决?
黄骏:我简单说一下,因为我个人从来不上网,有一次我老婆跟我吵架,她说你上不上网?不上网我就跟你离婚了?被她一吓没办法,只好上网。不过我上网放很少的钱,IP网络做安全很困难,比如说我在美国帮做加密,FBI给我好几部手机,苹果的、微软的、Google的,还有什么的,我在加拿大卡尔顿大学数学系给我的数学博士后一人一个,我说拿回去加密,回来以后讨论,最后我的数学博士后说只有黑莓可以做。我当时拿到每一个手机厂商的后门,要不然就把它堵起来了,真正能够把每一个后门都堵起来的只有黑莓。所以这个安全是一个问题,当然它是一个成本的问题,犯罪的人要考虑犯罪成本,我偷了杨总100块钱,回来坐了十年牢,他会讲划不来。在美国怎么解决呢?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保险公司,保险公司说没关系,谁偷你的钱我赔你,甚至保险公司雇两个小子帮他偷一偷,他很高兴,钱被偷了,赶紧买保险。就像好莱坞电影明星一样,太漂亮了,上保险一个上多少钱。
从硬件软件上,比方说华为一直在很强劲地说我这个芯片里面没后门,到底有没有后门呢,这个不好说,这是国家机密不好说。为什么特朗普一直在那儿顶着?比方说这个美国总统奥巴马为什么用黑莓呢?因为黑莓是加拿大人做的,美国人觉得加拿大也就是我们的后院,因为美国佬自己没有本事做出一个安全的。
比方说前一阵子大家说现在法国用华为安全的,其实就是我做这个黑莓的时候,这个黑莓卖给所有的国家,每个国家,除了中国,它在西方国家,什么德国、英国,他们国家的间谍,说白了,就是他们国家的间谍都会用我的黑莓,我给它堵住。但是有一个国家不用我的黑莓,谁呢?就是法国佬不用我的黑莓,为什么呢?他说这个东西我和女朋友出去了被你盯住了。法国人更多考虑的是隐私,只要你告诉他你不要盯梢我就可以了,至于安全不是他要考虑的。
主持人:华为任正非说5G离不开华为,华为的技术领先于别的商家大约有两到三年,还有一个就说到5G的安全问题。苗部长先说一说,因为你们跟华为打交道。
苗玉斌:我相信今天很多参加会议的都看了昨天的无论是《新闻联播》还是《1+1》的专访,我谈一下自己的个人观点,第一个,华为值得中国人骄傲,两个国家战略上的竞争落到一个企业身上,说明华为在任总的带领下确实取得别人无法取代的进步。
第二个,我们看中国是不是只有一个华为?如果有若干个华为的话,可能我们今天面临的局面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被动。
事实上任总讲到几次,谈到对基础教育的重视,我们国家,包括运营商来讲,我们更多的是以应用为主。今天我们在开会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聊天提到了,我们今天来的是很多中国工程院的院士,好多专家,我们希望下一次我们紫金山实验室再组织会议的时候,是不是有我们基础领域当中的一些专家?有人做学术研究,有人做应用,我们可能缺一不可。
这是我个人的一些理解。
主持人:关于华为领先美国两到三年,你有什么看法?
胡国威:实际上很难讲,因为我也是中国人。这个时间来讲他是快一点,他自己卖广告说快三年五年左右,他可能快一年两年,那些是夸张一点。不过美国要追的话可以追得很快,所以我觉得不是很大的问题。
黄骏:我补充一下,因为我的师兄师姐都在华为,因为我前面说了,我们贝尔10万个员工倒掉了,其实那个时候CEO经常把我们抓过去骂说你们这帮笨蛋,因为我们的博士生是思科的两倍,而且我们大唐里面上面就写的“打倒思科”,最后我们被思科打倒了。这帮兄弟们都去了哪儿了?都去了华为,所以如果比较美国和中国,华为和思科的水平,华为和高通的水平,因为我的师兄在华为,我的师弟在高通,这个水平来说应该都是大差不差的。当然差距在什么地方?差距主要在芯片上。为什么特朗普卡你,就卡在芯片嘛。像前几个月我还有一个哥们从ST迈克尔,他是那边的总工,他说黄骏我们到深圳搞一个芯片,说忽悠一点钱,拉一点投资。
因为华为的兄弟们都是我的师兄,高通还是我的师弟,有一次我把他们拉到桌子上讲话,讲到一半吵起来了。芯片的差距在哪儿?是在工艺上,很多很多工艺带不过来,就像我们做微波做天线是要跑工艺的。
我就讲这么多,我们国家像你们投钱要把钱往芯片里面砸。别的地方不要砸了。谢谢!
胡国威:一个国家要做芯片一定要有好的基础才可以做。
主持人:这个就好象涉及到将来5G带来的,就是我们国家将来能做到自主化程度究竟有多少,由此带来的投资机会有多少,姜总可以说一下。
姜东星:说实话,我先看的半导体行业,然后慢慢往5G这个方向去转。原因是因为早在中兴事件出来之前,我们就已经在看半导体了。以前半导体是特别不受投资人待见的一个行业,因为毛利很低,技术迭代又很快,前期的投入又非常高昂,技术门槛又很高。但是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在当时那个时间点就开始看半导体,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可以看到中国互联网人才的成长,其实是跟以前互联网红利期,就是80后这一拨工程师的成长有关的。半导体中国没起来,这两年雨后春笋冒出来这么多半导体初创的企业,其实也是跟中国有那么多在海外经历过海外的这种半导体教育的,在半导体公司干过的这些中国的高科技人才他们回流再回到国内。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其实这是一个跟人口的结构、素质有关的这样一个必然的投资机会。我之前跟团队里的小伙伴们在开玩笑的时候就说过,其实所有的经济问题、政治问题,归根到最后都是一个人口的问题。当中国以前都没有人接触过电脑,你自然不会有互联网时代,你没有人接触过芯片自然也不会有,但是你经过二十年,互联网人才已经培养得足够多,有足够多的工程师,就能够做这样的事情,做出来美国人做不出来的BAT。又换到互联网这样一个时间节点,当然美国人觉悟得比较早把我们掐断了,但是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我觉得我们还是有足够多的工程师储备的。
在前年我们就陆陆续续在做一些半导体的投资,而且那个时候我们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节点,我们投了宽径带半导体,争取大功率半导体的一些弯道超车的机会,事实上我们在里面也看到了,比如说在一些高纯度的氮化镓材料的话,中国人已经在某些指标上可以赶上日本人了,所以这一点上我们是可以看得到希望的。
就像刚刚两位教授提醒我的,说我们要往芯片上砸钱,其实对于一家VC公司来说,我们也在综合评判这个成本,因为投芯片公司某种程度上跟投新药差不多,因为这里面有不确定的风险,需要一次又一次的流片,但是我们会选一些竞争不那么激烈的,比如说国内比较空缺的,不是大赛道的。像一些小一点的,时钟芯片,一些有意思的FBA的芯片,我觉得中国是有一些机会的。
黄骏:刚才提到宽径带,加州是宽径带的鼻祖,做到最后他们把这个东西看得很严,和我一起合作的教授最后被FBI勒令这个办公室不能放在学校里面,你要搬出去我们给你保护起来,他的学生被FBI看起来,不允许你到别的国家去。我的朋友说你到美国开一个铺子,我说好,房子也找好了,教授也招好了,但最后是走不下去的,因为这个动作已经很明显了,我说我要把铺子开在这儿,FBI说不行,你们全部要搬出去。他看得很严,这个东西中国根本没有机会,他直接把所有宽径带的东西堵住,我要带一片回来可能下不了飞机或者下飞机就出车祸了。
谢谢!
主持人:因为我们这边是无线谷,还有东南大学,关于学校和科研院所在整个5G,还有智慧城市当中的落地方向,看张总还有什么说的?
张昭涛:首先就是从科研院所来看的话,5G肯定是一个方向,因为科研院所肯定是紧跟技术前沿和关键共性技术,现在来看华为、高通这里面起着主导作用,我们也很骄傲,华为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能够影响到美国,能够影响到高通,对他们构成一个很大的威胁。这就是我们想说的弯道超车。
但是现在来看,刚才几位专家也说了,如果说要谈发展,谈比较,我相信华为肯定有很大的机会去学习更好的或者说追赶更快,能够达到一个所谓的5G或者是6G时代的优势。
但是从研究所来看,我觉得我们还是从基础研究,从共性技术,从通用的应用角度来看,比如说5G现在已经有了芯片,形成终端,形成模组,形成原型,服务智慧城市,服务自动驾驶,这一块形成通用的产品,从这个方面我们会进行5G的布局。
另外补充一下,人工智能,包括视觉AI的算法,我觉得这是科研院所能够提前布局提前投入的。
谢谢!
主持人:好像大的问题都谈完了,有一些技术问题比较适合讨论,例如在5G以后,云计算和边缘计算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机会?
胡国威:我觉得边缘计算是一定有的,你不可以只是一个大的圆,有很多东西,边缘计算是要马上做的,所以机会来讲,我觉得一定要分布。你要去分布,要和所有的汽车合作,汽车和马路这些路边单元合作。
黄骏:我在加拿大渥太华大学除了在通信专业教课,还在交通专业教课,其实通信和交通是非常相近的,加拿大搞信息高速公路。这个说起来很简单,因为这个无非就是一个信息的高速公路,其实就是跟高速公路一样,我们做高速公路的时候有两个情况,一个是要建路,路足够宽了,比方说云足够大了,这个时候我们要建什么?坡。以前我们贝尔公司永远是一会儿去修马路,马路修大了会发现这个下坡的太少了,再去做下的,下来之后发现上来的哥们太多了,车多路又堵了,所以它永远是在忙。A级弄完了你会发现坏了,上来的兄弟们太多了,路又堵了。比方说京东刘强东以前用微软的服务器,大家一起点垮掉了,他说黄教授快来快来,看我这个服务器垮掉了。我说你用什么?他说用微软,我说把它扔了,换,现在全部换掉了,相当于把马路搞宽了,实际上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关系。
提问:大家好!我来自华为,今天有幸这么多专家在这儿,想请教两个问题。第一个,我想请教苗部长,你认为边缘计算在我们运营商的机会,它的价值在哪儿?第二个,我想问一下,大家知道5G有一个核心的技术叫切片,不知道大家对这个切片在5G网络中的价值怎么看?
苗玉斌:因为今天来的都是技术专家,我谈谈我个人对边缘计算和切片的一个简单理解。我们原来为什么搞核心云到边缘云?我个人理解就是我们现在的数据量是怎么样的产生?往前看的话,我们3G也好,我们4G也好,我们也谈到过万物互联。我们用激光雷达做双目的识别来做判断,那么大量的数据,如果完全推到云端去,无论对5G带宽的压力,还是对云端存储计算的压力非常大。
现实情况,我们一个路口,理论上来讲有95%以上的数据是固定的,并不需要每次都把它采集回来,上传上来,然后再进行决策。我个人的理解可以在边缘的部分对一些无用的信息进行初清洗。还有一个关键环节,无论5G怎么讲故事,说1毫秒也好,2毫秒也好,我们加上我们的传输网,加上核心网的预算,恐怕也要有2毫秒,无论是远程驾驶,还是远程医疗,要快速响应的话一定要有边缘决策的能力。我个人理解,导致边缘计算的几个因素,第一个是5G已经来了,有这样一个需求;第二个是要快速响应。
第二个,关于切片这个事情,路宽了之后,我想我还是站在运营商的角度谈这个观点,我们120公里的高速公路和一个80公里的省道是不是一样的收费?或者在一个高速公路上有人跑得快,有人跑得慢,我要提供差异化的服务,我要给客户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就要把网络切成不同的服务等级。因为现在我的路足够宽了,是华为给我们这样一个能力,我们还是需要通过切片针对不同的场景和不同客户应用的需求,来提供差异化的服务模式。
提问:刚才提到边缘计算,从数据到网关下来以后到企业的服务器,其实企业的服务器跟运营商并没有太多的关联,不知道这个角度您怎么看?
苗玉斌:边缘到底是由客户自己来提供,还是移动运营商来提供?我们觉得一定要跟核心网配合,运营商的网络某种程度上来讲有一定的封闭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前期我们跟宝钢有过一个探讨,宝钢从德国买了一条2050的产线,这个对宝钢的生产影响会非常大。我们简单理解,如果这条生产线出现故障超过30分钟就会对整个炼钢的炉产生致命的影响,这个时候需要有一些数据的采集,用高清摄像头来采集。一种是由运营商提供边缘,另外一种是由他自己来采集。我个人理解,在现在的客户当中,更希望的是端到端的服务。有的在谈到工业互联网,有的更多希望从传感器,从通信模组,到通信通道等等提供一个完整的解决方案。所以说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认为未来的边缘云很有可能是以运营商为主提供的服务,而不是客户自己来做,这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
胡国威:刚才那位专家是问切片,基本来讲是跟软件定义网络。(英文)
我觉得这个切片跟5G分开,因为你在LTE也可以切片。同一个机器可以供应不同的服务,也可以供应给不同的人。
网络来讲,因为你供应上是要做网络,通常人家买机器可以做防火墙,可以做路由器等等,以前是不同的机器,以后是软件定义网络,是同一个机器可以做这些不同的服务,同一个机器也可以给不同的公司来用。因为有一些公司不可以所有的东西用,你就可以用这个切片的办法。
黄骏:我只是大概评价一下,我可能不能回答这位先生的问题。
根据我的经验,我以前在加拿大,比方说美国他们在推4G的时候,因为5G、4G差不多,对于我这个学通信的人来说是1G、2G、3G、4G、5G看着没有什么区别,干吗把5G拿出来这么折腾呢?推3G的时候,就是运营商把这个接口都准备好给用户。到推4G的时候运营商有点懒了,他说这么多东西,怎么办呢?他干脆开放接口,让小兄弟们自己去编程了,当然编得乱七八糟,回头运营商雇了一大堆工程师,我们贝尔工程师好多都跑到运营商那儿去了,帮他们开放窗口。到5G,就像切披萨一样,本来是运营商切好了给大家吃,后来建议干脆扔给大家,兄弟们你要吃多少自己去切吧。
作为华为,你不光是对着我的师兄就够了,还得对着他背后的人,他背后的人就是老百姓,尤其是2G、2B的,他们也是专家了,李彦宏你还不会切片吗?你自己回去切吧,我还省点儿力气,反正我收钱这样收的。
马云把我们南京的张近东挤到墙角去了,因为他就是头到头,包括美的也是想的,为什么找苏宁帮我卖冰箱,为什么我不直接卖给朋友?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越来越短,我们做通信就是距离拉得越来越短。当然不是说将来不要运营商了,华为直接卖给兄弟了,这个还很漫长的,当然也有可能有一天是这样的。
主持人:感谢诸位嘉宾的精彩分享,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